云隙随笔

所思所想 | 笑果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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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位笑果脱口秀演员在演出时称两只野狗“作风优良,能打胜仗”,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舆论普遍认为这是将人民解放军比作“野狗”,属于极其恶劣的贬低行为。本文不讨论政治立场,只是单纯从语义分析的角度探讨下原台词的含义。

原文

下面的脱口秀这个段落的原文:

...山上捡回来的两条野狗。
我们都不算救助他们,因为他们在山上食物链的地位根本都不需要我们救助。
我们只是相当于变形计,可能是,体验一下城市里的生活。
他们确实在山上就是食物链的顶端。
我看到它的第一时间,我感觉我不是在看两条狗,而是动物世界的拍摄现场。
就两条狗追着一只松鼠,像炮弹一样发射出去。
那你平时看到一些狗会觉得很萌,“心都要被融化了”会想到这些词。
我看到这两条狗的内心,只闪烁出八个大字“作风优良,能打胜仗”。

舆论

网上批评最多的点就是最后一句“看到狗,联想到作风优良,能打胜仗”。单纯考虑这句话的话,狗->解放军的句意联想是成立的,因为在国内语境中“作风优良,能打胜仗”这八个字主要描述对象确实是解放军。另一方面,网上流传的松鼠->《上甘岭》志愿军的关联略显牵强,因为自建国以来与军人相关的影视数不胜数,也许各种追逐动物的场景都在荧幕上出现过。但不妨我先退后一步,假设确实这是在隐喻《上甘岭》,这并不会影响我后面的论述。 因此,基于上面的分析,狗->解放军->人民志愿军这个联想我是同意的,但是我对于将这个关联视为侮辱行为有不同观点。

结合上下文

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些微小的声音,大意是将军人比作狗确实不合理,但是将狗比作军人,不是一种赞扬吗? 如果只考虑这句话本身,这个反驳其实是不正确的。“你的狗和你一样聪明”,这个语义显然带有讽刺色彩。 但是“你的狗和你一样聪明”这句类比的话对于全文语境实际上也是不成立的,这里存在两个语义谬误。

  1. 微观个体与宏观整体的偏差。“和一样聪明”强调在于“你”这个个体,这种表达方式基本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带有暗示性的。换一种说法,例如“这只猎犬和军人一样勇敢”,从语义上就是在夸狗而不是贬低人。
  2. 上下文的语气承接。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夸狗”与“贬人”就是一体两面,很多时候完全是需要根据对话情景决定的。例如,用轻蔑的语气说“这只狗看到猎物趋之若鹜,感觉就和军人一样”,表达含义不言而喻。但是原文的上下文是一个转折语气,“平时看到一些狗会觉得很萌,但是…”,那么后面显然就是“萌”的转折。结合前面“体验生活”、“食物链的顶端”、“动物世界”这些词汇,那么这个转折就应该是“勇猛”一类的含义。既然语气上是褒义的夸张,或者再不济也是不具有贬义的调侃,那么在这个基础上将狗联想为解放军,虽然从听感上可以欠妥但是含义上我并不认为存在刻意贬低。模仿这个转折的句式,比如“那你平时看到一些猫会觉得很傻,“不太聪明的样子”会想到这些词。我看到这两只猫的内心,只闪烁出一句诗句‘英才过管乐,妙策胜孙吴’。”,似乎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贬义。

总结

本文仅仅是对这个事件从语义的角度做一个分析,并认为这句话放到句意中理解并不存在明显的贬低行为。实际上,脱口秀这个形式的存在从客观上就是会得罪不少群体的,关于脱口秀本质的评判以及脱口秀在中国的言论问题在本文就不展开说了。